(佐鸣)与君书(上)

#帝*后,古架
#佐助登基到与鸣人大婚前的故事

#目录剧情

“呐,佐助,当皇帝是什么感觉啊。”

登基大典过后,佐助摒退所有无关人等,只与鸣人一起沿着金銮殿的台阶步步往上,一直走到龙椅旁边。

“想知道的话,试一下不就行了。”

佐助亲手将挣扎不已的鸣人按进那张椅子里。

鸣人刚挨到一点椅背便立刻跳了起来:“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

龙椅很宽,足够两个人坐,佐助先坐好了,再来拉鸣人,鸣人还是不一会儿就惶恐地起身。

“好、好硌……”

“是有一点。”



宇智波朝的龙椅由黄金铸成,椅子扶手上雕刻着飞龙,椅背镶满了各式珠宝,雍容高贵,但实际坐得并不舒服,需挺直了后背,时刻都不得放松。这种如芒在背、战战兢兢的感觉,便是整个天下的重量。这张椅子并不好坐,但既然坐上了,就必须坐得稳、坐得牢,方不负这一路陪他走下来的人。



天景五十五年,佐助即位。新皇年号,礼部呈上了备选的几个:天麟、天昭、天睿,佐助全都不满意,另提笔写下了天明。这一年便成了天明元年。



天明元年,佐助追封鼬为天照王,重新将鼬仅存的一双儿女召回,两个孩子才五岁多,直接抚养在了宫里,至于先帝的各位妃嫔,有子女的按例等子女成年开府后接出宫去,无子女的全部迁入行宫,天子年少未婚,上头又没有太后,留那些妃嫔在宫中并不适宜。佐助否决了朝臣们大赦天下的提议,将宫中的侍女放出去大半,以示恩泽。



接下来,便是对先帝其他子女的分封,七皇子病死在先帝弥留之际,赐封号后葬入皇陵。五皇子还在进学,仍在宫中住着,成年以后再行封赏,话虽如此,五皇子必是熬不到成年的。六皇子幼殇,四皇子抗旨不尊,又在先帝病重期间擅闯宫门,实属大不敬,已被就地诛杀,佐助仍贬其为庶人,在其封地入葬。

先帝的公主们都进为长公主,宗室也都跟着升了一级,只余下了三皇子。


佐助与朝臣们在商议三皇子的处置时有了分歧。三皇子叛国毋庸置疑,先帝死前特地要求史书上不可出现德顺的名字,其死因对外一致统一为暴病,故只能治三皇子通敌之罪。通敌叛国,按律当斩,佐助已贬了四皇子为庶人,再杀三皇子,难免会落下残杀兄弟的恶名。

其实名声不名声,佐助并不在意,都是些虚的东西,他有意娶鸣人,更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但皇帝不在意不代表臣子们可以放任皇帝去不在意,佐助刚说出一个“杀”字,金銮殿上一排的老臣全都跪了下来,他方知原来做皇帝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君命若无人执行,又与废话何异?

佐助扫了一眼眼前跪着的老臣们,将他们的背景、代表的家族一一记下。

“既如此,便令他为先帝守灵,永不召回。”

大部分老臣口中称是,仍有两个老臣不太乐意,佐助也记住了。

一场博弈才刚开始,按他的棋艺,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回麒麟殿后,佐助遍寻鸣人不到,原来鸣人从佐助那得了允许,水门便从没住多久的乡下返回皇城,鸣人亲自迎接爹娘去了。



“鸣人,皇上升了你什么职位?”刚回家水门便迫不及待问起来,按他私心,像自己儿子这样傻乎乎送上门又能打仗的,怎样也该封个将军吧,水门酸溜溜地想,还说过要给鸣人一个交代呢。



“老爹……”鸣人急了,直接说要做皇后会不会被打出家门?

恐怕会。只能暗示一下了吧?

“嗯,皇上、说了会娶我们家的人做皇后。”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波风家的话,一来与你关系不错,二来……”水门完全是按正常在思考。

玖辛奈在一旁听见了,转念一想,波风家有适龄的女孩子吗?并没有。否则族人早就借着鸣人去巴结二皇子了,而且波风家的女儿身份不够当皇后吧?难道……是说漩涡家?玖辛奈倒是知道漩涡家曾与皇上的外家一起选了个女孩送入宫去,现在也没个音信,皇上貌似也没纳妃啊?



鸣人见爹娘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忙脚底板抹油溜了,进宫去见佐助,两人都是一脑门的汗。

佐助哼了一声:“现在就怕成这样,到时候怎么办。”

“我才不是怕!反正你圣旨发出去他们就知道了。”鸣人撇了撇嘴,很光棍地说。



佐助自嘲一笑,真发出去恐怕不止鸣人父母,满朝文武都会跳起来反对。像今日,只是按律处决三皇子,就跪了一排人……往后还如何处理其他政事,甚至将鸣人册封为后?

如今后宫已尽在他之手,有暗中助他的势力,也有得力的外家,可这都算不得朝堂上的心腹,之前为避免先帝猜疑,佐助并不主动结交朝臣,登基后问题便一下暴露了出来,而今的朝堂,多是先帝遗留的老臣,他们心中充满了疑虑,支持少年天子登基是一码事,能不能在新皇手下继续干下去又是另一码事,他们与新皇之间彼此并不熟悉,这个朝堂早晚都会有新势力诞生,届时作为旧势力的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历史上每一任帝王都有属于自己的执政方式,新旧势力的交替也各有其法,对佐助来说,大规模的清洗显然不切实际,总不能一下将先帝留下的官员全都换人。三年一度的春闱还没到,就算已通过科举得到不少新人,能不能得用还两说,授官的品级也不会太高。这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得与老臣们共处,少不得与他们磨合,真正为他所用的留下,其他逐步换成他的人。眼下他急需听命于他的股肱之臣,与先帝遗留的朝臣分庭抗礼。



这样看来,立鸣人为后的圣旨的确有一些早了,却是他的决心,不可违背。

“君无戏言。”佐助挑眉,“吊车尾你呢?”

“我自然也是、嗯,舍命陪君子啊!”鸣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皇后,不过能留在佐助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家伙!”佐助哭笑不得,使劲戳了又戳他的额头,“要你做皇后,又不是要你的命!”

不过再怎样都比以前强,佐助看着身旁揉着脑袋的鸣人,心中慢慢镇定下来。



今日为三皇子求情的,有各部尚书、侍郎,还有宗室,理由便是新皇登基,不宜杀戮。待佐助稍作让步,改斩刑为替先帝守灵,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接受了,唯有礼部尚书与吏部尚书仍持反对意见。



前礼部尚书因欺君之罪被撤职,而今的礼部尚书,是由前礼部侍郎顶上来的,在这个位置没坐几年,相对于其他尚书来说要年轻许多,朝中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深刻,由于前任的缘故,先帝对他一度没什么好脸色,他急切希望能入佐助的眼,完全是表忠心表过头了。



吏部尚书却不同。宇智波朝,六部之中一贯以吏部为首,吏部很多时候代表了六部的意见,吏部尚书看似与皇室并无直接联系,却与几个皇子的妻族、外家都沾亲带故,成了朝堂最稳当的人,任谁做皇帝也要给几分薄面,其身后盘根错节的关系,并不是好惹的。



至于宗室,宇智波朝向来优待为主,并不给予实权,以免他们凭借尊贵的血统干涉朝政。平时宗室都在各自的封地上,只因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才来到皇城,对这些宗室倒不必太过在意,先得在六部中找到一个切入点,才能逐步撬动这朝堂之上牢固的旧势力。



佐助翻阅完六部官员的详细资料,心里有了底。他出人意料地召见了一个人,工部尚书。佐助还是二皇子时,曾在工部呆过一段时日,得到了工部尚书的赏识,工部在六部之中并不算突出,掌管关乎国计民生的工程建造。新皇单独传召,令工部尚书受宠若惊,佐助问了一些水利与城防修建方面的细节,工部尚书对答如流,可见平日就很用心,佐助亦很满意,问完勉励了几句便让人回去了。



工部尚书激动得一夜睡不着,当初二皇子在他手下做事,他就觉得二皇子谦恭有礼,有为百姓办事之心,前途不可限量,果然后来二皇子不仅扳倒了盛极一时的荣妃,为先后太子平反,如今更登上了皇位……六部之中皇上对工部最熟,同样也想办实事的工部尚书像打了鸡血,满心所想是怎样才能做得更好,才不负皇上厚望。



紧接着如愿得到召见的是礼部尚书,佐助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礼部尚书私下又劝了佐助一回,在他看来,世人都爱惜名誉,三皇子叛国固然该杀,新君继位就大开杀戒,于名声有碍,像先帝那样,不许史官详写错杀太子之事,到底堵不住悠悠众口。



佐助道:“朕并非先帝,三皇子亦不能与当年的太子相提并论。叛国乃是重罪,只因是朕的兄弟、于朕名声有碍便可活命,莫非在礼部尚书眼里律法只约束普通百姓?此先例一开,还要律法何用?”



这话说得诛心,礼部尚书顿时觉得不秒,别看皇上才刚登基,用他这个位置还没坐稳的尚书来杀鸡儆猴,简直易如反掌。

“臣……”礼部尚书跪下了,处决三皇子,劝一回是本分,揪住不放就是不知变通,故意针对了。

“食君之禄,当忧君之忧才是。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佐助挥挥手,淡淡地让他回去,比起工部尚书的斗志满满,礼部尚书也是彻夜未眠,他是怕的。



当今皇上是什么人?太子在时,满朝皆闻太子贤德,二皇子锋芒并不显,太子过世,二皇子硬从荣妃手中活了下来,先帝再怎样不喜,病危时照样毫不犹豫地立了二皇子,就冲他一言不发诛杀了四皇子,这样的皇上会是省油的灯吗?以为皇上好糊弄,那就大错特错了。




并不好糊弄的皇帝,在见完两位尚书之后,果断袖子一挽,帮漩涡大人抄书去了。波风水门这几日很不爽鸣人总往皇宫跑,虽然皇帝孝期传不出什么闲话,架不住太碍眼了,水门心想多罚鸣人抄点书,陶冶下小儿子的情操,省得那两人闲得没事总要往一起凑。



结果鸣人送上来的到有一大半是御笔,佐助以前替鸣人抄过书,水门自然认得出,当了皇帝还帮忙抄书,看来相当重视鸣人……不对,差一点就上了当,这分明是给他脸色看,让他不能再罚鸣人抄书,而且御笔不能随意流落在外——这种东西还得正儿八经供起来。

水门唬着脸训斥鸣人道:“皇上日理万机,怎能让他帮你抄书!”

“老爹!皇上是处理完正事才抄的。”鸣人有一点委屈,不是你让我抄的吗?一个人得抄到哪辈子去?



“刚登基有的忙呢,”比如收服金銮殿那帮老臣,这水门也是知道的,“你少去打扰。”

“佐助一定没问题的……”

鸣人压低声音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朝堂人人都知道,皇帝只召见了两位尚书。

水门仔细想了一下,赞道:“皇上果真聪慧。”

再一看鸣人与有荣焉得意极了,忍不住怒上心头:“又不是夸你,高兴个什么劲,还有以后不许直呼皇上名讳!”

“哦!我知道了!”鸣人心不在焉地说,刚才只是一时没注意罢了。



唉,这个样子怎么断得了,水门心想,要不还是给鸣人说门亲事?先帝去了再不用等指婚,玖辛奈说前不久一家关系还不错的亲眷有意打听起鸣人的婚事,听说那家的小姐年龄样貌与鸣人相当,就是不知品行如何……至于皇上,连娶他们家的人做皇后这样的话都说了,应该不介意他给鸣人安排婚事吧?



只要鸣人成了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鸣人与皇帝有私。玖辛奈与水门商量了一回,相看适宜的女孩子并不难,难的是鸣人的命相,夫妻俩一咬牙,要不干脆再请个人来看看,事关鸣人终身,岂能只听一家之言?



玖辛奈托了关系,请到皇城中很有名的一位相士暗中替鸣人看了一回,看完面相又批了生辰八字,那位相士倒没再提妖狐转世,直言鸣人的命相贵不可言,万不可随意婚配,言尽于此,多余的话再不肯说了。



不可随意婚配是何意?波风夫妇的心沉了下去,不婚配不就是得和皇帝继续纠缠?玖辛奈偏不信这个邪了,拉着鸣人去有意结亲的那位亲眷家中做客,那位亲眷对鸣人赞不绝口,也明确表示不在意命相一说,玖辛奈这才松了口气,那家小姐她见了一下,大方有礼,与鸣人很般配,想回去就与水门定下来,虽国丧期间不可婚嫁,私下两家先约好了,出了国丧再行定礼,谁料她才与鸣人返回家中不久,皇帝竟亲自上门了。



佐助微服出行,身边只带了两名随从,其中之一是新上任的宫廷侍卫队长水月,原波风家的侍卫长因立了功被调去做了九门提督一职,另一则是御前侍卫重吾,以前主要为佐助分管暗线,只在暗处活动,登基之后,佐助将一部分人手转入朝中,不过除了侍卫队长与九门提督,其余官位皆不显,一时半会儿起不了太大作用。



佐助的样貌气势原本便极出众,走在街上总惹得行人多瞧几眼,猜测到底是哪家的翩翩公子。虽是在皇城,真正得见天颜的人并不多,故一路走到波风家,也没被认出来。波风家的门房对二皇子很熟,当即吓得不知如何反应,皇帝陛下已轻车熟路地入府寻人去了。



水门见到佐助很吃惊,马上便反应过来按贵客之礼相待,寒暄数句后,佐助开门见山给了水门一份密报,正是那位亲戚家的小姐从出身到现在的大小事宜,水门大略扫了一眼,一下就瞥见“德行有亏”这四个字,瞠目结舌,原来那家小姐经常苛责下人,甚至闹出过人命,水门当即便唤人请了玖辛奈出来,交给玖辛奈查阅,玖辛奈气愤不已,就算他们家鸣人命相再不好,也断不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但他们前脚才去亲戚家,皇上后脚便得知了,莫非皇上在波风家安了眼线?水门心里直骂皇帝不厚道,却不知佐助登基之后组建了暗卫,如今鸣人出门有暗卫跟随,去何处做何事,一问便知,鸣人要议亲了,佐助自然如临大敌。



佐助适时说道:“实不相瞒,今日前来亦是为了鸣人的婚事。”

“陛下要为鸣人指婚?”水门大喜,这是皇帝终于想通了,打算放过鸣人吗?

佐助斟酌了一下说:“朕想立鸣人为后。”

兴冲冲飞奔而来的鸣人猛地刹住脚步,终于说出来了!



水门与玖辛奈脸色变了几变,水门顾不得君臣之礼,直接黑着脸令下人送客。下人们不知佐助是皇帝,波风家一向由水门做主,一家之主既然大怒,还需给这几个人好脸色吗?皇帝连同两个随从几乎被推搡着送出了门。



重吾几次要报出名号,皆被水月拦了。他跟随佐助多年,晓得皇上选择微服,便是不想靠身份促成这件事,波风家的门房才回过神,转眼见皇帝陛下被人轰了出去,马上又吓得快喘不过气了……



“老爹!!”有时鸣人觉得自家老爹是个神人,官职说辞就辞了,皇帝也说赶就赶了,那可是皇帝啊,居然赶得理直气壮……

“叫什么叫!”水门没好气地说,“想娶我儿子,除非下旨。”

鸣人马上冲回屋里,抱出那道盖了天子印的圣旨。水门不得不感慨皇帝的用心,若封的是自家女儿,他说不定会喜极而泣,但鸣人是男孩子,从古至今,没听说过哪朝哪代有男后,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既有旨,为何没发?”水门哼了一声,马上便想到一定是先帝刚过世的缘故,只如此么?恐怕不止,皇帝连那帮老臣还没收服,圣旨发出去,他们个个都要挡在前头。

“呐,老爹,发了就可以吗?”鸣人在一旁小心试探。

“你懂什么!”水门白了他一眼,这下就变成你站到风口浪尖,还不被那帮老臣的唾沫淹死?

但鸣人浑然不觉只一味地讨好自己……水门有些心酸,我儿子这样能干,连将军都做得,皇后怎么就不行?



被轰出门的佐助摸了摸鼻子,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招人待见。

“水月。”佐助道,“你当初……怎么搞定的?”

新帝登基时宫中放出了一部分宫女,其中就包括香燐。香燐本是佐助心腹,封个女官也使得,但水月亲自求了恩典,希望娶香燐为妻,佐助特意征询了香燐,香燐也同意了,这才将香燐指给水月,并赏赐了许多财物。香燐跟了水月是有品阶的夫人,不比做女官差,最重要的是两人情投意合,佐助深知香燐以前对自己的情意,如此再好不过了。



水月挠挠头:“臣虽是指婚,也找了家中长辈带了礼物先去提亲呢。”当然他与香燐,皇帝与鸣人,是很不一样的,香燐家可没这般凶狠的岳丈。

“所以皇上还是先……”说着说着水月噎住了,先帝先后皆已过世,嫡亲的哥哥也没了,皇上到哪去找长辈?

“……”



身为皇帝,皇亲国戚一大把,长辈总是有的,可能替佐助走这一趟的却不多,太远的信不过,近一些的,年纪太大万一被打出去有个好歹……年纪太轻未免又让人觉得怠慢……

思来想去,佐助刚回宫又召见了还未来及回去封地的天威王。



天威王宇智波带土是开国皇帝嫡亲弟弟这一支的后人,论辈分算佐助堂叔,比佐助大了十几岁,以往逢年过节也能与佐助说上一两句话。太子一案,宗室散在各处封地均无法及时反应,天威王出于自保并未直接对皇帝说什么,但很明显对荣妃还有另几个皇子嗤之以鼻。皇帝驾崩后,宗室之中也是天威王率先表态支持佐助的。



论私交,带土与佐助鸣人都见过面,波风水门曾教导过带土武艺,称得上是带土的老师,两边都熟络。还有一点,带土年少时因喜欢一名男子闹得天翻地覆,差一点便与人私奔了,先帝曾笑骂过一句不着调,这是真事,不知为何后来便沉寂了。



“皇叔。”佐助轻轻叫了一声面前郡王装扮的男子,带土去过战场,一只眼睛不慎受了伤,脸上亦留下了疤痕,依旧不掩其清俊的样貌。

“皇上叫我来有何事?”

带土一点都不担心刚坐上龙椅的皇侄要如何应对大臣关系,如果连这都做不好,那干脆就别当皇帝了。虽平时不涉朝政,带土心里和明镜似的,以前对佐助是什么态度,现在也一样,既然叫他来,总不是为了军政,宇智波朝的宗室虽有封地,实权很小,空有富贵而已。



佐助道:“皇叔,朕想立鸣人为后。”

带土一生过得潇洒,在封地从来只有他让人目瞪口呆的份,想不到这一趟回皇城,居然被惊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带土回过神,眨眨眼睛:“皇上在说笑吧?”这两只小的何时勾搭在一起了?

“朕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么?”

不像,小时候倒还罢了,长大无聊透顶,不如鸣人可爱。带土心道。

“那皇上需要我做什么?”

“……”



带土很有眼色地凑上前去,佐助低语了几句,带土强忍着没狂笑出声。波风水门他再熟不过了,平时多和善的人啊,居然直接将皇帝轰了出去,也是,本来养得好好的儿子突然要嫁人了,怎么受得了这个刺激哦!也难怪佐助把脑筋动到了他头上。




“我尽力一试,成与不成不敢说,不过……”带土眼珠一转,若真成了,对他而言到是一桩好事。

“皇叔想要什么赏赐?”佐助顿了顿,想到天威王至今光棍一条,笑道,“朕也为皇叔赐婚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带土私底下还是很满意佐助的,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个皇侄太上道了!



带土自诩吃过的盐比小辈们吃过的米还多,去波风家做足了准备,贵重的礼物带了,锦袍里面穿了软甲,上门先不提皇帝名号,而是以弟子的名义拜见老师,水门即便知道天威王来者不善,也不便将昔日的徒弟拒之门外。



带土逗留的时间比皇帝陛下要长一点点,最后顶了一头的茶叶沫子被逐出了波风家,顺便给皇帝带去一句话。

“先搞定满朝文武再说。”

佐助方知水门终于有一些松动了,他并不指望带土一下便能说服水门,只要水门不再给鸣人议亲,他才能无后顾之忧,打叠起精神与那帮老臣周旋,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不会轻易下旨,只要一次失败,就很难成功了,所以绝不能失败。他要让朝堂上的人知道,如今谁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一连几日,皇帝在朝上都率先问起工部之事,点名了几桩利国利民的工程,带动其他几部也跟着忙碌起来,户部忙着预算,吏部给出适合的官员名单……吏部尚书稍有些不自在,以往哪次不是吏部挑的头,不知皇帝看中了工部尚书什么,这几次的差事皆由工部主理。



事关民生大计,朝臣们说不出反对意见,这一忙,户部尚书率先急出了冷汗,驾不住被一次次有意无意地追问,皇帝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是不是代表早就心中有数了?自先帝年间,户部便是一摊烂帐,先帝好面子,户部尚书每每报上去的都是改了又改的吉利数,实际国库吃紧,先帝心知肚明,每年军饷、官员俸禄是固定的一大笔支出,国库收入则主要是靠税收,本朝天灾不断,收入主要集中在几处富饶之地,亦不能随意提高税率。眼下工部主理的桩桩件件,哪样不需要大笔的钱,户部怎可能拿得出来?



“怎么不说了。”佐助清冷的眸子扫过户部尚书。

国库有多少银钱他一清二楚,他需要的是一本诚实的账目,一个不会徇私的尚书,该拿的银子拿不出来,面上再好看又有何用。

户部尚书猜到皇帝早晚会查账,想私下表明苦衷,没料到皇帝根本没召见他,而是直接借工部的事发作了。

“这、这是先帝在时的惯例……”

“你的意思是先帝让你这么做的?”

“臣不敢……”

“回去先把账算清楚再来。算不清便不要来了。”



户部尚书面色青灰抖着腿走的,朝堂之上能与皇帝争辩靠的不过理字,先帝与户部的旧事本就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那账到底是户部所做,又怪得了谁呢?一部尚书便这样被打发了,其他几位唇亡齿寒,新皇的确不是好相与的,切不可再生怠慢之心。



户部的账重新呈到御前,这一次皇帝看过之后,不再言语。户部尚书心惊胆战,隔日皇帝重新将账册退还给他,国库实际的账目上,被追加了一笔收入,户部尚书一下便明白这笔钱必是来自皇帝的私库。要说国库不充盈,也与先帝早年执政有关,那时行宫修得多,原不该从国库里出,先帝写了借条,挪用过几次,至今也未还上。这是户部烂帐的起源,先帝在时尚不能多提,先帝不在了,户部尚书以为这事只能到此为止,因佐助要看真实账目,户部尚书发了狠干脆将先帝当初的借条也夹在账册之中,大不了就告老还乡。

想不到,皇帝刚一登基居然将这笔钱都还上了。



“父债子偿,既然国库缺的银钱是先帝所致,那便由朕来还。现账目已平,你是天子近臣,若有不妥也该早些提出,切不可再掩盖过去。”

户部尚书热泪盈眶,点头应下。



佐助起初也不知户部亏空竟源自先帝,决定拿出那笔钱时到把鸣人吓了一跳,他不清楚帝王的私库到底有多少,若不够,回去求下水门,看能不能偷偷用家底支持佐助,佐助刚登基,那些大臣总感觉不是很尽心,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错。



鸣人把自己的私房都掏了出来,也不过一百两,连区区零头都够不上。佐助差点笑死:“怎么你才这么一点?”

“我娘太厉害了,管得严。老爹的比我还少呢!”

是啊。佐助若有所思,一家主母尚且如此,何况户部尚书,守不住国库迟早要换人。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佐助命人取来私库账册,一本本指给鸣人看。

好多!鸣人看着那上面一连串的进项,眼睛都花了,的确是他担心过头了。

宇智波家的各处产业、与其他国家的通商往来、朝臣的贺礼等通通都划归皇帝私库,先帝在位时后宫嫔妃的胭脂水粉、例行赏赐就是一大笔开销,还时不时命人去民间花大价钱购买珍玩,如今这些都省了下来。

“但这也是一大笔数,拿掉之后,会不会不够用呢?”

佐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只养你的话,怎样都够了。”

我为何要你养啊!鸣人一想不对,做皇后可不就是……

“以后还会其他妃子的。”他轻轻地说。这后宫许多宫殿都空着,三宫六院由此而来,能留在皇帝身边,已是莫大的荣宠了。

佐助静了一会儿,笑道:“我钱少,只养得起皇后。”

鸣人一下子红了眼眶,他从不敢奢望这一份荣宠是独一无二的。是这样的吗,他待佐助的心与佐助待他的心是一样的?若不是,为何佐助当初要拒了侧妃?为何现在要立他为后?只是他身在其中,患得患失,反而未能及时看清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我听说,人总是会变,但我并不相信。鸣人,你不要变,我也一定不会改变。”

“那是当然的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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