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承君此诺(起)

承君此诺
 
#帝*后,古架,正剧
#佐助父母请当成原创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后文请点
 

史书记载,宇智波王朝历经二百余年共出了十位皇帝,如开国的武帝,一生征战,为宇智波开疆扩土,如盛世的祈帝,改革吏制,令宇智波走向繁华之巅,哪怕末期的献帝,虽于政事上昏庸无能,却有旷世文采,留下不少经典诗作。然而不论正史亦或是野史,世人皆一致认为宇智波最具传奇色彩的当属明帝,在位仅十年,政治清明,为后续祈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开创了后世所著称的“明祈盛世”,不仅如此,明帝亦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后宫仅有皇后的皇帝。
 
宇智波国史中有这样一段话,简单概括了明帝一生:“明帝为景帝元后第二子,其骁勇善战,智慧过人。天景五十五年,景帝崩,明帝即位,改年号为天明,天明三年帝大婚,后为镇国将军漩涡,改年号为永照,永照七年帝退位,传位太子,即为祈帝。”
 
然而这段话在后人看来充满了谜团与八卦,宇智波每一任君王习惯仅用一个年号,唯独明帝有两个;明帝皇后为镇国将军,虽国史中未正式提及,其他史书皆指出宇智波并无女将,由此可见,明帝实际立了位男后;众所周知,这位后宫“仅后一人”的帝王无子,祈帝实为明帝之侄,明帝主动退位于祈帝,而后正史上再无明帝的只字片语,那么明帝退位后,与他的皇后又去了哪里……
 
这位在宇智波历史上犹如昙花一现的君王留下了许多无解的谜,人们或许只能从野史中窥得一点帝后的风姿。
 
“帝幼时与后初会太子府,时帝为皇二子,后为抚远将军波风之幼子。后被点为帝伴读、侍卫,与帝朝夕相处,感情甚笃……”
 
 ——摘自宇智波朝佚名所著《帝后传奇》
 
 
承君此诺 起

宇智波天景五十年,隆冬。
佐助披着银狐裘的披风站在廊外,搓了搓冰凉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碧纱窗,不一会儿房中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伴随着压抑的呼痛声,窗户打开了,露出一颗金灿灿毛茸茸的脑袋。
 
“佐助!!”鸣人瞪着滴溜溜的蓝眼睛,吃惊地嚷了一声。
佐助见他一脸傻样,直接弹了弹他的额头:“发什么呆,还不快让我进去。”
 
鸣人揉着额头恍然大悟,寒冬腊月,实在太冷了。他房门被人从外面挂了把铜锁,鸣人从里面将窗户推开,佐助手一撑窗台,纵身跃进屋内,鸣人警觉地朝窗外看了一下,未发觉有人,便又将窗重新关好。
 
波风将军府虽不如皇宫那般用得起顶级的银丝炭,小儿子屋内还是摆足了两个火盆,烧起来有一些呛,但屋子里温暖如春。佐助解下披风挂到四方扶手椅椅背上,不远处的书案一角摆了几碟点心,已空了一大半,另一侧的书卷才恰恰翻开一页。
 
佐助了然道:“吊车尾,你又偷懒。”
“我就是看见书就犯晕嘛……”鸣人不在乎地撇嘴,“书上许多话都太拗口,直来直去该多好。”
佐助早就不指望他能对书有好感了,瞥了一眼鸣人踩在地上的右脚,还包着厚厚的纱布,问:“伤好些了?”
“扭到而已,佐助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鸣人笑得特别起劲。
“我特意来看你到底有多蠢——”佐助忍不住勾唇笑,“上马的时候居然摔下来。”
“还不是起太早念书,师傅又太啰嗦,骑马的时候有一点困而已。老爹已经罚过我了。”鸣人吐了吐舌头,禁足,抄写,这两样东西都罚到了点子上。
 
“该罚。”佐助道,一看鸣人的架势,估计都还没开抄……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鸣人马上谄媚地说:“殿下,殿下!!”
“……”佐助调头便走,他与鸣人私下一惯直呼其名,若鸣人突然喊起尊称,脚趾头一想准没好事。

鸣人大笑着捉住佐助的手臂使劲往回拉:“殿下既然都来看我了,为何不干脆帮我把书抄完,要我写不知要写到猴年马月呢!”
佐助咬牙切齿道:“吊车尾,你弄反了吧,你是我伴读,该你给我抄才对!”
“可殿下一向都是被师傅表扬的份,根本不用我给你抄书啊!”鸣人眨了眨眼睛强词夺理,过了一会儿又装出受伤的神情,“我肯为殿下抄书,殿下却不肯为我抄,真的好无情哦!”
 
佐助被噎得半死,也不知鸣人从哪学来这一套套的,听得他腻歪不已,忙抓起笔杆狠狠敲了敲鸣人的脑袋:“好好说话。从哪儿学的这副调调?”
鸣人一缩脖子:“长风教我的。”
长风是鸣人的小厮,成日撺掇鸣人学些有的没的,佐助暗地磨牙,盘算着什么时候教训一下长风,省得把鸣人带歪了。再一看,鸣人正双眼放光,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的手。
 
既然笔都已经拿起来了,佐助叹气,挽起袖子道:“吊车尾,下不为例。”
“殿下最好了!”鸣人欢呼一声跳起来,受伤的脚落地,惹得他一声痛呼,还不忘边揉脚边说,“要五、五十遍论语哦!!”
“……”
这么多!佐助想反悔,可被鸣人难得说了赞扬的话又有些飘飘然,反正波风将军不傻,是不是鸣人的字迹一眼便知……佐助乐得不去说破,只等鸣人再次吃瘪。
鸣人端茶倒水磨墨抱点心,一脸殷勤。佐助又板起脸拿笔杆敲他手:“你也一起抄!”
 
足足两个时辰,两人终于写完五十遍,佐助甩甩酸疼的手腕,天色已晚,早就过了宫门下钥的时间。
“笨蛋吊车尾,这下要怎么办?”
回不去了,佐助实际并不懊恼,他身边的侍卫青岚知道他来了波风府,若母后问起实话实说即可,一般母后也不会罚他,若被父皇发现,顶多也是抄书,鼬自会帮忙说情。不过这次佐助本就想突然出现吓一吓鸣人,并未从波风府前门正式拜见,后门守卫对佐助很熟悉,不用通报便让他一路畅通无阻进来了。现在贸然出去现身,只怕会惊扰到将军夫妇,这就不太好了。
 
鸣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凑合着与我挤一下,明日一大早再走,我爹娘不会发现的!”
“只能如此了。”
佐助假装嫌弃地看了一眼鸣人凌乱的床榻,鸣人脸一红,连忙收拾去了。
 
这个笨蛋吊车尾,做事倒还利索,一会儿功夫,佐助躺在鸣人特意找出来的簇新锦被中,如是想着。旁边鸣人翻了个身,露出两只滴溜溜的蓝眼睛嘿嘿笑道:“佐助,你是不是正在心里偷偷夸我?”
“没有的事。”佐助淡定地说。
“嘁!不过我们很久没住一起啦!”鸣人兴奋地卷了被子滚来滚去。
“嗯。”佐助望着帐顶缓缓道,“上次鼬带我来你家玩,也是玩过头来不及回宫。”
只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佐助,佐助穿得圆滚滚的,好像一只包子……”鸣人颇怀念地说,“呐,佐助还记得吗?”
“不记得。”佐助嫌他啰嗦,干脆闭上眼睛,嘴角却是翘着的。
 
天景四十三年,太子——大皇子鼬大婚,皇后领着年仅五岁的佐助去参加婚礼,恰巧遇见波风将军家前去做客的同样五岁的鸣人,据皇后与波风夫人事后喜滋滋地回忆,两只穿得红艳艳圆鼓鼓的小包子一见面就掐得不亦乐乎,鉴于两只都没什么杀伤力,皇后与波风夫人不约而同选择了端茶看戏。不过到底是孩子心性,不一会儿两只包子又好得和一个人似的,跑去偷听太子洞房,被发现后轰走,两只小包子抱在一起在太子府后花园的石凳上睡得昏天黑地。
 
后来就连皇帝都听说了,乐得合不拢嘴,以至于佐助进学时,皇帝直接指了鸣人做伴读,两只小包子继续掐了几年,如今关系比谁都铁,一句话来说便是见之嫌烦,不见嫌闷。否则堂堂二皇子殿下绝不会因为伴读扭到脚缺课几天就悄悄溜出宫探望,将军府的小公子也不会豁出面子不要死皮赖脸求皇子帮忙抄书。
 
“吊车尾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佐助忆起往事,忍俊不禁道。
“哼,你也是啊。每次都叫我吊车尾。”鸣人没好气地说,只是包子时期不小心被压在下面了几次,用不着总这样叫他吧?
“这个真不是画的?”难得有这般机会,佐助猛地伸手掐了一把鸣人长了猫须胎记的脸颊,凑近了看,小时候光顾着掐来掐去根本没注意。
“呜……真……不……是。”鸣人一下没防备被掐得生疼,泪水在眼睛里滚来滚去。
佐助松了手,暗想别看这家伙平日皮起来像只猴子,脸摸起来却很舒服。

鸣人恨恨地跳起来,隔着被子,就像幼时打架那样翻身骑坐在佐助身上。他与佐助一起跟着皇帝指派的师傅学骑射,每日他爹抚远将军波风水门又给他另外吃小灶,论武力一点儿都不比佐助差。而且若佐助占便宜在先,通常接下去都不会与鸣人一般见识。

先掐哪里好?鸣人的手指在那张玉一样精致的脸上比划来比划去,佐助清亮的凤眸直直盯着他,突然之间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啊啊,他沮丧地想,什么时候变得不是包子了啊。

“怎么?”佐助挑眉,还以为鸣人又要幼稚地与他大打一场,坐都坐了,二皇子殿下也不生气,却迟迟不见鸣人有动静。
“……”鸣人从佐助身上滚下去,重新钻进被子,大好的机会忸怩着下不去手,说出来肯定会被笑死。

大概这便是皇家的血统吧,鸣人暗搓搓在脑海中过了一下,虽然有些不敬,太子鼬哥哥很好看,皇上即便年事已高,眉目之间依稀可见往日风采,还有其他龙子凤孙,个个都是极出挑的样貌。所以二皇子殿下从包子变得稍微好看一些,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可不是包子真下不去手啊。
鸣人抑郁了,捂住头闷声道:“我睡了。”

佐助虽然奇怪他的反应,倒也没再问,过了一会儿想起一事:“对了,明日我们先出去一趟,我再自行回宫。”
“好啊!”鸣人一听能出府马上便来了精神,他禁足在家早就无聊坏了,“要去哪里?”

佐助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前几日你母亲入宫见母后,我无意间听到一句两句。鸣人,你好事将近了……你母亲已请母后为你与日向家大小姐指婚,大约就在这几天了。”

鸣人没想到是这件事,愣了半天结结巴巴道:“你、是说我要成亲了?”
“我们这般年纪,不都是先定下来,过两年再正式成亲的吗?”佐助无奈地说,“你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啊!”鸣人不安道,他只是从来都没去想过。
“日向家皆是御史出身,与你也算家世相当。”鸣人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让佐助有些气闷。

鸣人吭哧了半天道,“那、佐助也要订亲吗?”
“那是自然。鼬悄悄向我透露,我的话,母后会在山中、春野、奈良这几家里选,不过我猜多半是春野家。因春野家掌了一部分兵权,对太子是很好的助力,不过山中家掌刑部,奈良家掌礼部,也都不错。”

“啊?!”鸣人很快便被这家那家的家势绕晕了,烦躁地挠了挠头。
佐助哑然失笑:“我就猜你从不想这许多,都是要订亲的人了,好歹学着点,脑子里别总是除了刀剑就没有其他了。”
“嗯……”鸣人闷闷地说,“我就是觉得,突然要娶一个从来没见的女人,会很奇怪吧。”
“是有一点。”佐助平静地说,“所以才打算偷偷带你去看一下。”
他转头飞快地瞥了鸣人一眼:“若你不喜,我便去求母后重新给你指一个。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
“那如果佐助不喜欢怎么办?”
“……”佐助哭笑不得,使劲掐了一把鸣人的脸道,“皇家都是联姻,哪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我、我知道了……”

佐助见鸣人不怎么有精神,就连脸上的猫须都有点蔫了,故意逗他说:“你家也掌兵权,若你是女孩子,我自然不会不喜欢的。”
说着说着心念一动,记得小时候金发蓝眼的鸣人包子超可爱,他还哭过闹过要娶鸣人,那时一点都不懂事,而今他依旧待鸣人比其他人要亲厚许多,只可惜鸣人是男子。

佐助以为鸣人要炸毛,鸣人的反应很意外,居然连耳根都红了,卷起被子能滚多远便滚多远。
哼,这家伙,真是不经逗……佐助想,以后一定要多逗逗。
只是这一逗,鸣人背对着他死活不肯再转回来,佐助便也转过身去睡了。

波风水门对于二皇子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自己家中着实吓了一跳,一见小儿子鸣人在旁边挤眉弄眼,水门便知肯定与鸣人有关,二皇子的面子他不会不给,很爽快地给鸣人解禁,反正回来继续禁足便是。
 
“来了,前面那个。”
佐助朝鸣人点点头,两人一起隐在茶楼一扇窗户后面,齐齐向外看去。
只见两顶软轿一先一后在对面的布庄停下,走出两位亭亭玉立的小姐。虽然只是一眼的功夫,还是能看清楚样貌。鸣人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其实见到又怎样呢?

他自幼在皇城长大,绝色女子见过不少,他的母亲漩涡玖辛奈年轻时亦是出了名的美人,日向家的小姐端庄秀丽,他倒不是特别惊艳,只是——真要与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吗?
 
“后面是春野家的。”佐助悄声道。
鸣人再去看另一位俏丽美艳的小姐,穿着打扮很是活泼,与日向家大小姐恰是两种风格。
 
“怎样?”佐助关上窗问,这短短一瞥已是逾矩,鼬之前递消息给他,并不好太过。
“一般一般。”鸣人心不在焉地说。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佐助欣慰道,“你太蠢,我真怕你应付不来,还是换一个比较好。”
“你!!”鸣人瞪圆了眼睛,他原意是指春野家的小姐与佐助并不相配,并非她不美,而是他突然之间觉得,普天之下能与二皇子殿下真正相配的人,恐怕很少很少。
鸣人更怪异了,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别急,以后自有更好的。”佐助以为鸣人在为亲事烦恼,安慰他道。
鸣人胡乱点了点头。
此时茶楼外远远跑来一匹快马,青岚一路在马上焦急地喊:“殿下,宫中急召!”
佐助疾步上前,与青岚低语几句后,脸色剧变,顾不得与鸣人道别,跨上骏马与青岚一同飞奔而去。
 
鸣人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脚伤未愈,慢吞吞回到波风将军府,水门正急得四处寻他。原来昨夜宫中突逢巨变,太子鼬刺杀皇帝未果,皇帝大怒,已下旨废了太子。
 
“这怎么可能!!太子他好好的干嘛要……”
水门一把捂住鸣人的嘴道:“皇上连夜亲审,大皇子已供认不讳。”
水门自己都不信已经做了太子的人会自寻死路,此事太过突然,宫中传出确切消息时,废太子的诏书一并明发,一切太过迅速,倒像是早有预谋的。
只怕这宫中要变天了。水门心中感叹道。
 
鸣人停了一会儿使劲挣扎:“不行、我要进宫去!鼬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或者有什么苦衷!”
他作为佐助的伴读经常进宫去,对鼬十分熟悉,在他眼里太子鼬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待人又极和善,是将来的皇帝,怎么可能做出刺杀这样的蠢事。
“鸣人!冷静一点!!”水门怒喝道,“皇上盛怒,若没有确切证据如何证明太子清白!如今皇宫已戒严,硬闯宫门,只怕会连累太子……”
勾结朝臣、里应外合,若这般,太子便更难翻身了。
“那怎么办!”鸣人急道。
“我去找其他大臣联名,不管怎样,先保住太子性命要紧……”
 
只怕来不及了。
朝臣们尚未商讨出对策,皇帝已先一步诏告天下,太子图谋不轨刺杀君父,皇帝不顾众大臣反对,直接赐了太子鸩酒,并且当众训斥皇后教子无方,皇后受惊数度昏厥,终因伤痛过度薨逝。太子妃在太子被赐死当日亦悬梁自尽。二皇子与众大臣跪求数日,勉强保下太子尚在襁褓中的一双子女,皇帝命送出皇城,从此无诏不得回返。
 
这一年年末,雪下得很大,几乎要将整个皇城掩埋。
皇帝以前有多宠爱太子而今便有多痛恨鼬,连带已逝的皇后一并遭到厌弃,若非群臣阻拦,只怕堂堂一国的皇后便要以妃礼草草下葬。皇帝亦不准任何人为皇后哭丧,并决意三月册立荣妃为新后。宫中一下子去了皇后与太子,朝堂人人自危,皇后所出嫡皇子仅剩下二皇子一人,只怕二皇子日后愈发艰难了。
 
鸣人已有半月未见佐助,宫门终于开了,他第一时间抱着当日佐助落在他家的狐裘,悄悄去了佐助的麒麟殿。麒麟殿如今撤了一半下人,门可罗雀,水门再三告诫他谨言慎行,而今麒麟殿已成众矢之的,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二皇子,皇帝尚未打消对二皇子的猜忌。
 
然而佐助却不愿见他。鸣人求人通报了几次,最终被准许远远地见一面。
逢此变故,二皇子殿下清瘦不少,穿着素净,背挺得笔直,神色淡淡。
“我如今再不能为你做什么,你以后也不必再来。”佐助冷漠道。
这便是要与鸣人断了关系,这本是波风水门乐于见到的,此时二皇子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孤掌难鸣虽危险,却也能让皇帝逐渐放下戒心。

水门嘱咐了一堆,鸣人临到关头却忘得一干二净。
“殿下,您的衣服。天冷,小心身体。”
鸣人跪下真心实意地磕了个头,将被无数人检查过甚至拆开验看过的披风呈了过去。
他并未夹带任何东西,只是求玖辛奈将披风加厚了一层,检查的人不会知道,层层转交到佐助手中,佐助一眼便明白了。

鸣人不擅长弯弯道道,要说的也都在明面上,希望他保重,幼时他们经常在一起写写画画,鸣人喜用橘色代表自己,那披风多了一层橘色内里,是鸣人依旧追随他的决心。这段时间佐助见惯了人情冷暖,先后嫡皇子的身份令他遭嫉,太子一案亦令他受到皇帝迁怒。若鸣人来与他撇清关系,也是人之常情,佐助很能理解,先一步在鸣人说出口之前将他赶走,是佐助最后的骄傲了。

可鸣人不愿与他生分,这个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多,真正雪中送炭的人少,别人避之不及,他却上赶着跑过来,漩涡鸣人便是这样的笨蛋,骂过多少次都没用。

鸣人还跪着,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他的目光是这段日子佐助感受到的唯一暖意。
“知道了,你起来吧。”佐助淡淡地说。
哥哥与母后皆不在了,再没有人能替他遮风挡雨,以后唯有靠自己活下去,他要走的路充满坎坷,但他也不会是一个人。

青岚与长风守在殿外。
鸣人上前一把抱住佐助。
“长话短说。”他用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飞快地低语,“老爹告诉我,你是嫡皇子,名正言顺。但是眼下,千万不要冲动。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什么也做不了,那就什么都别做,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老爹说你都明白的。”
“我明白。”佐助道。
“别难过……别难过……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佐助突然用力回抱住他:“这也是你爹说的?”
“是我自己。”

鸣人抬手擦了擦眼睛,莺飞草长的时候,佐助与他骑马郊游,笑谈以后。他想当大将军,佐助想四处游历,他们私下都觉得鼬哥会是很好的皇帝。可而今太子已去,水门很明确地告诉他,若以后其他皇子即位,都不会给二皇子活路,二皇子要想活下去,只有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但二皇子现在已经孤掌难鸣了。

一想到佐助的处境,鸣人便说不出的难受。明明一切都很好,突然之间全都变了,那是他心目中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二皇子啊,而今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了,想起来眼泪都要流下来,他迫切地想为他做点什么,而不只是说说话,看他一个人辛苦挣扎。

“让我继续跟着你吧,我可以当你的守卫,我可以保护你……”
鸣人不知道坐上那个位置有多难,而他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会一点武功、丁点大的少年而已。
佐助红着眼睛抱紧了他,在他耳边咬牙道:“我要报仇,你怕不怕。”
“不怕。”鸣人说,“我帮你。”

鸣人跪在金銮殿外等了很久,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这几日他都懂了。
皇帝终于召见了他,他还记得他是波风水门颇疼爱的小儿子,是二皇子佐助的伴读。
“皇上,二皇子身边没有护卫,请皇上允许臣去当二皇子的护卫吧。”鸣人磕头恳求道,伴读在宫中的时间有限,佐助也急需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他顾不得与水门商议,先求了皇帝再说。

龙椅之上的皇帝目光闪烁,他已得知鸣人为佐助送衣之事,并且派人暗中查探清楚了,鼬行刺时佐助私自借宿在波风水门家中,但波风水门并不知情。看来佐助与鼬一事无关。而今他虽很不想见到与鼬相关的人,佐助毕竟是他为数不多的儿子之一,总不好太严苛。何况鸣人与佐助一向亲厚,伴读与侍卫又能差多少。

“朕准了。”皇帝点头道,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鸣人重重磕了几个头,道谢离去。

注:
太子行刺一案,始终是景帝执政时期无法磨灭的事件,宇智波国史记载如下:
“天景五十年,太子行刺,景帝怒,废太子。后薨。”
而《史记》中描述的更为苛刻。
《史记*宇智波*景帝本纪》:“天景五十年,荣妃构陷太子行刺,帝听信谗言,赐死太子,斥后教子无方,致后薨。帝立荣妃为继后。天景五十三年,太子平反,帝甚悔之。”
《史记*宇智波*明帝本纪》:“帝少时,其兄为奸人所害,帝多方查证,终于天景五十三年为兄平反。天明元年,帝登基,追封兄为天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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