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逐臣之道 合6 完结

#古架 佐臣X鸣帝

#LOF不让我合在一起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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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臣之道合6,完

 

团藏老奸巨猾,接了旨还有几分疑虑,但手下宾客接二连三的道贺与吹捧,令其得意忘形起来。他原本就位高权重,但论尊贵,依旧比不上天潢贵胄,想推翻小皇帝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多少带了点对皇族的蔑视与嫉妒,如今被封为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大多数皇族也望尘莫及。鸣人还嫌这一把火不够,特意在朝上叮嘱封王仪式务必要隆重盛大,又赏赐了团藏不少贵重之物,并将朝中大小事务全都托付于他。团藏表面谦虚,内心膨胀不已,竟狂妄地想,小皇帝出去混了一圈,意外识时务不少。他本来疑心小皇帝会与佐井勾结,派了人去摸佐井底细,边境是佐井的地盘,派出去的人自然回报,佐井治军严谨,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也没什么动静,再加上这些年佐井虽有兵权,到底没管过朝中事务,团藏笃定小皇帝寻求帮助无果,孤立外援,只能向他示弱了。

他命手下暂且按兵不动,这个王位是凭实力得来,既然小皇帝一心讨好于他,不如多留对方几日。至于那名敢当众行刺的刺客,审问时便咬舌自尽,团藏更觉放心,还在朝上假惺惺地关心了皇帝几句。两月后的封王仪式,皇帝要按礼部所定,沐浴更衣,亲自宣读圣旨,之后更要与团藏一起临朝,以示恩宠。团藏奉旨随内侍入宫,待他进入大殿,殿门缓缓关闭,抬头见只有皇帝,内心的不安一闪而过,很快便镇定下来,试问普天之下除了他,又有谁能与皇帝一起临朝?这个荣耀的时刻,在场的自然只能有他与小皇帝两个人。

 

鸣人开门见山地说:“太尉,朕记得你受先帝所托,任顾命大臣已经十六年了吧?”

团藏如今也不行礼了,随意拱一拱手道:“的确如此。”

鸣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朕也已经十六岁了。老实说,当皇帝的这些年,多亏了太尉你的照顾。”

这是鸣人的真心话,团藏虽有不臣之心,也做出了不少政绩,尤其是先帝刚去,他还在襁褓中,若非这些顾命大臣,火之国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团藏的功劳,并不能一味抹杀。

团藏还等着宣旨之后与皇帝临朝呢,虚虚客套了一句:“皇上客气了。”

鸣人继续道:“朕还记得,太尉曾在先帝面前立誓,待朕十六岁便将朝政归还。朕如今已十六岁了,太尉却好似忘了当初的誓言……”

团藏眼皮一跳抬头,殿内依然只有他与皇帝两个,不知为何,他开始觉得不妙,仍强硬道:“皇上经验尚浅,亲政仍需过段时日。”

鸣人话锋一转:“那究竟还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辈子?这也都是太尉说了算吗?”

 

他以前总是大大咧咧的神情,此刻已被威严所取代,哪怕是灿笑,也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团藏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小皇帝不是要给他封王,而是想治他的罪。他自认没什么把柄落在皇帝手里,皇帝的人手充其量也就是那两三个侍卫,他早年去过战场,并不将区区侍卫放在眼里,就算失手被擒,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团藏并不惧怕。

他大着胆子笑道:“皇上想必是听了前朝圣祖的故事,可惜臣却不会任人宰割。”

团藏往前迈了一步,面露狰狞,抬手击掌三下,这是他这些年与宫中暗线约定好的,但什么人都未出现,皇帝冷眼地看着他,团藏急了,又试了两次,无人应和。

鸣人调皮地眨眨眼睛:“今天是太尉封王的大喜日子,朕给宫里的人放了假,他们应该都去太尉府等着道喜了。”

这群蠢货!团藏懊恼不已,但暂不动手的命令当初也是他下的,怨不得别人。单他一个对上小皇帝的话,也未必会输。

团藏双掌蓄力,鸣人知他要动手,也学他的样子,轻轻击了下掌。

 

大殿中的帐幔被层层掀开,两侧都是严阵以待的士兵,领头一员大将,恭敬地朝鸣人单膝跪下。此人化成灰团藏都认得,正是一直守在边境的佐井!

“不可能!皇城都是我的人,佐井的军队入城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情——”

话说到一半他蓦地闭了嘴,佐井既然已在这里,那城中他的手下到底还剩下多少?而佐井,莫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鸣人待佐井起身站到团藏身侧,这才道:“太尉,你有所不知,入城并非只有城门这一条路。火之国有一条密道,可从城外通往城内,是历代皇帝才知晓的机密。”

“可先帝临终时并没有……”

团藏睁圆眼睛,先帝命他辅政,然而这件机密却没有告诉他,可见早就看出他会生异心,那先帝究竟将这秘密托付给了谁?佐井当时仍在边境,所以绝不可能是佐井。他想到一个人,那人与他一样深受先帝器重,并且一直陪伴在小皇帝左右,与他相抗。

“宇智波!!”团藏咬牙切齿地说。

“没错。”鸣人点点头,“先帝当年将密道告诉了宇智波太傅。”

老太傅怕皇帝贪玩,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最后将密道绘成地图,通过佐助之手转交与他。

地图本是用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暗语绘制,只有宇智波才能看懂,佐助走前也都一并破解重新画了出来,说与鸣人听。这条密道离宫中原本还有一段距离,本是历代皇帝自保用的。这段时日,明面上人人都在为太尉封王的仪式忙碌,私底下鹿丸与宁次清理了不少团藏在宫中的眼线,鸣人让小樱将地道挖到大殿,也是为了捉拿团藏,豁出去了。

 

“臣有何罪?”

团藏被士兵押下去时,仍不死心追问。

鸣人甩过来一张纸,上面是某个人的供词,团藏瞥见“弑君”两个字,便知这一次真的完了,那名刺客竟没有死,咬舌自尽只是皇帝放出去引他上当的假消息。等他在天牢中回过神,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与那名刺客应是撇得很清的,为何还会被牵扯进去?

他大概不知道,一向天真烂漫的皇帝为了逮他演足了全套的戏,甩给他看的刺客口供是假的,但团藏一旦入狱再去审问,层层追查,最后得到的供词却是真的了。

 

火之国朝堂经历了一场大的波动。皇帝本要给太尉封王,一直被关押在天牢的刺客却忽然开口认罪,指出幕后竟是太尉,皇帝痛心疾首,与太尉当庭对质,太尉供认不讳,束手就擒。同时各地官员接连上奏,列举了团藏数十条罪状……皇城百姓目瞪口呆,这风向说变就变了,太尉是傻的吗?皇帝与他对质就认罪了,而且还是私下对质,且第二日城中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佐井将军的军队,要说这两者毫无关系,也没人信的。

皇上真厉害啊,皇城百姓的心声,以前虽然不着调了一点,认真起来直接就把蹦哒了这么多年的太尉给收拾了。不过这天下本来就是皇帝的,这几年团藏野心路人皆知,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刑部整理了半个多月,才将团藏所犯二十多条重罪的证据一一整理完毕,皇帝令全都白纸黑字张贴榜文,好让全国上下都知道。团藏被问斩,因他曾是有功之臣,皇帝特意对其家人网开一面,至于其党羽都按律法处置,朝上少了一大半官员,便由支持皇帝的人递补上来。

鸣人忙得四脚朝天,亲政了,大事小事多得不行,在小樱的铁拳督促中,让他头疼的奏折看着看着总算习惯了,鹿丸和宁次分别准备上任工部与刑部侍郎,也与他一样的焦头烂额。

要是佐助在就好了。鸣人特意给佐助留了官位,佐助却一直没出现,派人去太傅府打听消息,被告知小公子尚未归家,鸣人也不知是不是佐助的伤还未好,召来宇智波太傅询问,太傅却跪下为小儿子请罪。

“佐助愚钝,未能护卫好皇上,屡屡令皇上犯险。我已经训斥过他了,他不适合再待在皇上身边,请皇上撤去他侍卫一职。”

“朕不是这个意思!!”鸣人欲哭无泪,老太傅板着脸说一不二,直接把佐助留在侍卫房的东西都收走了,那佐助不就回不来了吗?

“是朕一意孤行,若非佐助,朕或许早就死在团藏手上。佐助还因朕受了重伤,朕都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皇上不必担心,这是佐助应该做的。”老太傅宽和地笑笑,“而且他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鸣人喃喃念叨着,佐助的官位老太傅不同意,要不还是下旨吧。

“……但他早该顾全大局,说服皇上回城,他太过自傲,这一回也该受一点教训,皇上才刚亲政,万不可为了佐助徇私下旨。”

鸣人:“……”

 

鹿丸与宁次快走马上任了,佐助还是没回来。这一日上朝有人奏本,恳请皇帝开恩科,鸣人出了会儿神,想起曾把佐助点为探花,又赐他一朵丑花的往事,忍不住咧嘴,差一点乐出了声,边笑边应了下来。老太傅连侍卫都不肯让佐助做了,恩科倒是一条出路,以佐助的才能,一定还是状元,太傅也无话可说。顺便还能把以前犯的错弥补回来,一举多得。

鸣人想得很美,他去找至今还留守在宫中的水月,水月是佐助的手下,联系到佐助应当没问题吧?

“……”水月为难地说,“一向是少爷联系我们,我找不到他的。”

鸣人有点沮丧,但他依旧乐观地想,开恩科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天下学子都知道,佐助也一定会听说的!

 

时间又过去两月,鹿丸与宁次正式担任工部与刑部侍郎,盼了星星盼月亮的恩科也终于过去,鸣人派人一问第一名果然是宇智波,高兴极了。他刻意命人做了一支精致俊雅的宫花,状元夸官,原是该簪宫花的。到了殿试之日,跪在第一位的人却吓了他一跳。那张脸长得与佐助有八分相似,只脸颊上多出两道浅浅的皱纹,鸣人一眼就意识到这是谁了。

宇智波鼬……不是佐助。

鸣人从龙椅上站起,往前踏了一步,底下跪着的仕子都受到了惊吓,唯有鼬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想起来了,佐助原是代鼬应考,到鼬入朝为止,那也就是——现在。

鸣人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压根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礼部官员都在等着,他点了鼬为状元,目光又落在早就准备好的宫花上。像是命中注定,他给佐助的那朵脏兮兮的莲花,也改不回来了。

金丝银线攒成的宫花一直被他抓在手中,不经意间揉得有些乱。要不把花赐给鼬吧,反正也是挑给状元的。思来想去,鸣人还是想留着,皇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也许有一天就遇见了佐助,那家伙很记仇的,一定到现在还没忘记。

这次会试的前三都生得俊俏,尤其是状元,游街时许多百姓蜂拥而至,只为一睹状元的风采。

小樱见鸣人没精打采的,好心问:“皇上不去看状元夸官吗?”

就在殿试之前,某人还摩拳擦掌地说一定要挑个视线好的位置,订个临街的酒楼,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热闹。

“……不去了。”鸣人黯然。

不是佐助,再热闹也失去了兴趣。

 

最后不知怎么还是被小樱痛打了一顿,拖出去散心。

身边人挤着人,热闹非常,鸣人怎么都打不起精神。上一次翘首以待,一心只盼佐助出丑,佐助却轻轻松松踏莲而过,令人们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只不过状元近在眼前,又有谁还会想起昔日的探花?

近日来阴雨连连,实在不是出游的好日子,天只晴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又飘起了雨丝。好在状元他们已经走过,看热闹的百姓逐渐散去。鸣人呆呆站了一会儿,路过的行人都撑起了伞,就他一个站在雨中,小樱他们不知去了何处,蓦然抬首,长街尽头,一位青衣少年撑着油纸伞,与他四目相对。俊俏的眉眼,淡漠的神情,鸣人怔了一下,拔腿便朝那少年飞奔了过去。

佐助!

地上的水塘被踩得水珠飞溅,胸口有什么也随着他落地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还没跑到那人面前,油伞一晃,少年已消失在了雨中。鸣人遍寻不到熟悉的身影,只得将路过行人的伞一一揭开,也不管他们有多惊讶,或者对他怒目而视。

哪里都找不到了。

鸣人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忽然耳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睁眼一看,他正睡在寝殿的床上,内侍宫人跪了一地,原来在看状元游街时他淋了雨,有些发热,早早便睡下了。鸣人怎么都想不起,远远瞥见佐助究竟是真的还是只在梦里,但被他压住的枕头湿了一小块,就连眼角也是酸的。

 

“鹿丸,朕最近很不对劲的说!”

鸣人甩掉笔,直挺挺趴在书案上。

身为皇帝还有口癖实在有损龙威,小樱耳提面命,鸣人总算改了,坚持了没几天又恢复原形,这个样子要是被御史看见,一定会狠狠揍上几本。

鹿丸被破格提升为工部侍郎,自己都焦头烂额,他很不想管皇帝的闲事,而今天下太平,除了个别人每天想起佐助不在总要嚎上几声,听得他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算了,难得不是因为佐助在烦恼,说不定皇帝另有其他忧心的事呢?

“怎么了?”鹿丸放下笔问。

鸣人抽了抽鼻子:“你有没有想起谁会觉得胸口不舒服?”

“没有。”真是奇怪的毛病,鹿丸挑眉,“你说的谁是仇人吗?”

“怎么可能!”鸣人低声咕哝了一句,“只是很早以前有过一点小小的恩怨而已……”

“哦。那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鸣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最近总是梦见同一个人,离得很远,怎么都追不上……”

害他在梦里急得跳脚。当然也有追上的时候,鸣人不明白,上次佐助给的药已经没有了,怎么还会做和佐助滚在一起的梦?但打死都不能告诉鹿丸。

“别说梦了,现实的那人是怎样的?”鹿丸叹气,他又不会解梦,皇帝这种说法也太玄乎了吧?

“呃……长得好看,又很厉害,还救过朕!”

鹿丸一时觉得耳熟,也没对上号,单从皇帝支支吾吾的描述中听出了止不住的好感,又瞥见皇帝微红的耳根,他的聪慧告诉他,皇帝可能遇见了天底下最麻烦的事。

以前团藏把持朝政,嘴上说等皇帝大婚就还政,实际上连门婚事都没给皇帝订下。而皇帝自己一直以来玩心较重,后宫宫人虽多,关系密切的只有小樱,但那只是同伴的情谊,小樱也对皇帝无意。而今突然听闻有个能让皇帝在睡梦中都念念不忘的人,难道火之国——要有皇后或者皇妃了?不过他们几个成天跟着皇帝,也没发现这一号人物啊,肯定就是这趟出远门遇见的了。佐井将军曾说过,这次在边境多亏一个女子表现不凡,当时皇帝的表情也很古怪。鹿丸忍不住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你和那人到何地步了,有没有拉过手?”

“有啊。”鸣人想,我还拍过肩,乱摸了一气。

“有没有亲过?”

鸣人老实地摇头:“没有,只是嘴对嘴而已。”

那还不就是亲?鹿丸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有没有……同床共枕?”

“……”这是他和佐助两个人之间的秘密,鸣人好奇地问,“鹿丸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知道!鹿丸扶额:“都这样了,难道皇上不该负起责任来吗?”

“什么意思?”

“皇上。”鹿丸严肃地说,“你这样咳咳,思念那个人,而且也已经咳咳咳咳,为何不召入宫中?”

“鹿丸你老是咳嗽做什么。”鸣人委屈得不行,“朕召了,他家就是不肯。”

太傅说什么都不愿让佐助回来,鼬哥很好,可是佐助不在,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

鹿丸朝天翻了个白眼,天底下还有敢拒绝皇帝的?

“按理来说,皇上喜欢谁便是谁的荣幸。可一味地强迫人家也不好……”鹿丸眼珠一转,皇帝有了意中人是好事,总不能给泼冷水吧,“俗话说滴水穿石,也许过段时间就和喜欢的人成了呢?”

鸣人忽然抖着嘴唇,麦色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就连舌头都打结了。

“你是说我,喜喜喜喜欢佐助?”

鹿丸:“…………”

 

鸣人只觉脸上热得不行,心狂跳不止,梦里就是这样小鹿乱撞的感觉,原来他——喜欢佐助!

难怪总是梦到佐助,见不到佐助会闷闷不乐。只因他们都是男子,和佐助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刻意去想别的什么……不过佐助那么好,喜欢佐助不也正常吗?

光意识到这一点,鸣人便喜不自胜,至于该不该能不能,都不是现下能考虑到的了。

 

鹿丸傻眼,第一次被皇帝惊得说不出话,他好像无意之间点醒了皇帝,这么说皇帝一直都无精打采,也是因为佐助?看来胯下之臣什么的果真是有感而发,皇帝对佐助果真有所企图,即便他现在不说,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皇帝会明白过来,这件事并非他的错,鹿丸默默安慰自己。

鸣人傻乐了一阵,转头问鹿丸:“该怎么办?”

鹿丸:“……”

别问我,我一点也不知道!

“朕、想告诉佐助!”鸣人红着脸,手掌放在膝上使劲摩挲着,紧张的时候,他就习惯这样。

看来皇帝是认真的。鹿丸叹气:“皇上,你还不清楚佐助在哪里。而且此事若被佐助得知……”

鹿丸意犹未尽,鸣人的脸色却刷地变了,佐助若是得知,说不定会真的弑君!

“那该怎么办?”鸣人要愁死了,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鹿丸先忍住自己要弑君的冲动,难道除了工部这一摊烂事,还要教皇帝去追宇智波佐助?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追啊!

胡乱丢下了“徐徐图之”这四个字,工部侍郎赶紧脚底板抹油,溜了。

 

鸣人根本不懂徐徐图之要怎么图,既然佐助不在,一定得先把佐助找回来。鹿丸被磨得不行,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把水月关起来。鹿丸猜佐助平时一定有办法得到皇宫消息,水月就是关键。别看佐助一直不露面,团藏被俘,皇城没闹出一点事,这里面诚然有佐井军队的功劳,但几个与团藏一伙的重要大臣连连暴毙,也是匪夷所思,而宇智波作为团藏的眼中钉,未被撼动丝毫,老太傅私下为皇帝奔走,联络众臣,鼬入朝后替皇帝出谋划策,很快就平定了局势,佐助更是凭一人之力,在边境保住了皇帝,可见宇智波有多么深藏不漏。虽然看起来毫无头绪,其实只要把水月关起来,断了佐助的消息来源,按佐助的谨慎,一定会亲自前来皇宫查看,到时就能找到他了。

佐助的人,鸣人哪会真的关押,只是突然给水月放了个假,令宁次领着他到处游山玩水。皇宫如今相当安全了,当天夜里,鸣人遣走一干守卫,早早坐在房里等候,佐助一直没来,鸣人不知不觉睡着了。午夜时有风刮过,吹得窗棂格格作响,寝殿中彻夜点着的蜡烛灭去了大半,烛光闪烁。鸣人一个激灵醒过来,发觉自己已被挪到了床榻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替他掩上窗户,鹿丸说,佐助这么久不出现一定有原因,最好别打草惊蛇,鸣人深觉有道理,于是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佐助关好窗户,没一会儿殿外传来香燐的口哨声,催他尽快离开。佐助站了一会儿,鸣人的睡姿太难看,将被子牢牢抱住,胳膊腿却露在外面。佐助顺手从一旁的衣服架上取来龙袍,搭在他身上,鸣人急中生智,假装睡梦中翻身,将佐助的衣袖压到了脸下。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他心里哼哼着,通过耳畔各种细小的声音辨别佐助的动作。佐助轻轻抽了抽袖子,当然抽不出来,然后鸣人听见了剑鞘划过衣料的响动。

他要为了我断袖吗?鸣人激动地想。

被压住的袖子一轻,佐助已单手将外袍解下放在一旁,鸣人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了,立刻弃了那件外袍,转而揪紧佐助的内衫。佐助这般应对实在出乎意料,但一个人能穿几件衣服,就不信他还能脱光了。

只片刻的工夫,又被扯了一次袖子,佐助挑眉,床上鸣人立刻打起了呼,实在太假。佐助明知他在装睡,故意自言自语道:“脱衣的确麻烦,不如直接砍了,一劳永逸。”

鸣人闻言嗖地一下松了手,滚进锦被里,露出两只眼睛,虎视眈眈瞪着佐助。

佐助却当他还是睡着的,拔腿要走。鸣人急了,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跑上前拦住他,“佐助,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佐助挣了一下没挣开,倒也没使全力推开鸣人。

“你这家伙,什么该去的地方,不是与我约好在皇城相见的吗?”

“已经见过,就该回去了。”

“我……朕不准!佐助,你别走!是不是太傅不让你留下来,朕去和他说!”

鸣人着急要把身上搭着的龙袍穿好,龙袍上一粒粒的玉石扣子颇多,总也系不好,勉强系完了,冠帽却不在手边,干脆就不要了。

“佐助,别走,朕去和太傅说。”他拉着佐助的手,生怕佐助趁他不备溜走了,两只履鞋还未来穿,光着脚踩在地上走来走去,皇帝的威严荡然无存。

“父亲有他的考量,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回来。”佐助叹了口气,拉过来一张红木椅,鸣人摇摇头,大咧咧坐在地上,佐助便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为什么?”鸣人委屈地说,“我已经按约定都解决了,处置了团藏,也会看奏折处理朝政了,以后更不会随意出城——我有那么差劲吗?”

“不,你很好。父亲说过,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佐助说,“差劲的是我,我没办法做一个能引导你的人,但鼬可以。”

鼬一入朝便做出了政绩,老太傅很满意。佐助对鼬再不服气,也明白鼬比他理智得多,这一次若非鼬提前设想到了他们的处境,又在皇城稳定局面,团藏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宇智波家有自己的隐藏势力,却不能深涉朝政,否则对宇智波、对火之国来说,冲突终难避免。换作如今的他,恐怕无法权衡得恰到好处。而鼬既已入朝,佐助的责任已尽,他因未能及时劝诫皇帝返回皇城,又令皇帝流落风之国差一点寻不回来,得到了父亲严厉的训斥,也不打算再担任任何官职。

 

“鼬哥很厉害。佐助也是啊!” 反正只要佐助不嫌弃他就行,鸣人嘿嘿笑着说,“我给佐助留了位置的,只要佐助肯留下。”

佐助神色复杂地问:“为什么非要我留下?我一向我行我素,很少会为你出谋划策,甚至有时还嘲笑你。”

“因为只有佐助会陪我一起找寻真相,救我出我爱罗的行宫,替我挡下千军万马啊。”鸣人掰着手指异想天开,“我想过了,我是皇帝,鼬哥一定能做到丞相,佐助就是兵部尚书。以后我把政事都丢给鼬哥,我们去找佐井,或者你带我去打仗……”

鸣人总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佐助听他胡言乱语,静了一会儿笑:“你不会介意吗,我和鼬都是宇智波。”

“为什么要介意,鹿丸和奈良将军也都是奈良啊,我还想太傅继续教我念书呢。”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佐助无奈,“如果鼬与我同在朝堂,会有人说宇智波一族权势滔天。”而老太傅担忧的也是这一点。

“可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啊!”

鸣人眨眨眼睛,悄悄往佐助身边挪了挪,被看穿,佐助反而坐得离他远了一些。鸣人撇嘴,鹿丸告诫他要徐徐图之,所以一定不能扑上去。

“呐,我不会介意。佐助你别走。”

鸣人想起那朵宫花,想拿出来交给佐助,站起来又怕佐助趁机走掉,重新一屁股坐了回去,抓着佐助的衣角不放,一叠声嚷得宫人内侍都听到跑了进来,将他与佐助团团围住。鸣人指挥一个机灵的内侍翻箱倒柜,总算将盛着宫花的匣子找了出来。

 

鸣人攥着宫花得意地说:“这是给佐助的,以前那个不算!”

他把宫花塞进佐助手里,佐助瞥了一眼那花,金丝银线,是皇帝一贯的风格,皇帝依旧一身金,就像一只巨大的元宝。也是这只元宝,在边境的风沙中,变成了一朵明艳的玫瑰。

鸣人使出了杀手锏,期待地望着他:“佐助,别走。这……这是圣旨。”

早发现了,只要是圣旨的话,佐助一定会答应。只要佐助肯留下来,太傅那边总能说服的。

佐助盯了他许久,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起身折下殿中开得最好的一朵红莲。鸣人不明所以,待佐助亲手将红莲插到他头顶上,鸣人一下子涨红了脸:“喂,你这家伙……”

我是认真的,究竟还要报复我几次啊!

佐助轻笑:“既然这样,臣只能遵旨了。”

——END AND TBC——

古代莲花也有表达爱慕的意识啊。

鸣人其实表达错误,应该说:“我喜欢你”,而不是说“这是圣旨”

后面就是番外了。

基本就是番外是甜和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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