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蝶梦(六)

#古架帝后平行时间,王佐*将军鸣,全员皆在的美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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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五十三年,秋。

皇帝终于令波风水门返朝。鸣人一路紧赶慢赶,比大军提前一天回到皇城,到家见了玖辛奈之后,连盔甲都没来及解便入宫求见去了。

“笨蛋!桃子就在那里,又不会飞走。”玖辛奈觉得好笑,鸣人念叨了无数次麒麟殿的桃树,就等着开花结果呢。

“娘你不懂啦!”鸣人支支吾吾说了一句,火烧屁股一样地跑走了。

真是儿大不中留。玖辛奈莫名其妙想到了这一句,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鸣人的性子,还是风里来火里去,这次怎样都要把亲定下来,再不能由着这小子四处胡闹了。

水门不日便要回到皇城,玖辛奈与几家夫人串门的时候,便有好几家带上了女儿,向玖辛奈见礼,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虽然鸣人与日向小姐的亲事告吹,但这次随水门出征,也算有了军功,以后前途无限,那些夫人正是瞧准了这一点,比起之前仅有将军府幼子这个身份,鸣人如今要抢手得多……果真是柳暗花明。

玖辛奈眉目带笑,心里不断地将那几家小姐比来比去,只想给鸣人挑个最好的出来。

 

鸣人不费力便进了皇宫,麒麟殿离宫门并不遥远,开始只顾没命地奔跑,却忘了见到佐助要说些什么,眼看麒麟殿就在眼前,鸣人反而有些近乡情怯。这大半年,见识了战场厮杀,到头来反而更想念与佐助在一起读书的平淡日子,他曾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也曾差一点死掉——要是死了的话,就真的变成吊车尾了,鸣人不想让佐助看不起。他跟着老爹撑到了最后一刻,大军取得最终胜利的时候,除了家中的亲人,最想见的恐怕还是佐助。

战场教会了鸣人行军打仗,也教会了他珍惜身边之人。如今他已经知道,这种刻骨的思念,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大汗淋漓站在麒麟殿门口,没见到什么眼生的宫人,还小小地庆幸了一下,但很快便发现,就连他相当熟的几个下人、侍卫也都不见了。

——是不是不太对劲?该不会……若真发生了什么事,娘也该知情吧?

一名内侍木着脸从殿中走出来,鸣人忙上前拦住他问:“这里怎么了,人都去了何处?”

内侍一个劲摇头:“我是新来的,来之时这宫殿便已无人住了。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鸣人一愣,总不会他记错了佐助寝宫的位置吧?

“那……那殿中的园子里不是还种了桃树吗?”

“没有。”内侍依旧摇头。

鸣人急了,根本问不出什么,那内侍又不准他入殿,只好在殿外走来走去,不知徘徊了多久,突然间有人叫他的名字,鸣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重吾,一时间大喜过望:“重吾,你们都去哪里了?殿下在何处?”

重吾笑道:“殿下已搬去飞霜殿了。知道公子这几日要来,便让我在此等候。”

 

原来荣妃得了麒麟殿,却也未住上几日。麒麟殿与飞霜殿靠得极近,二皇子特意加强了两边的守卫,对外只说是保护荣妃安全,除了上朝也不轻易外出,皇帝觉得奇怪,仔细一想,佐助原是为了避嫌!飞霜殿是鼬离宫之前所住,与麒麟殿本是近邻,皇子之间倒没什么,如今换了妃子住进来,却大大的不妥。佐助小小年纪便知守礼,也是遵从皇帝旨意才移的宫,此事怨不得佐助,但荣妃身为庶母,怎能连这些都想不到,传出去本朝堂堂的嫡皇子,为了给皇帝妃子避嫌整日闭门不出,皇帝的脸还要不要?

而且,这般脑子不清楚一心只想邀宠的妃子,居然还晋了贵妃……皇帝捶胸顿足,怎么看怎么觉得荣妃小家子气,当初怎么就迷了心窍呢——若刚升的贵妃马上就降下去,也很打脸哪。

皇帝只好命荣贵妃即刻搬出麒麟殿,待在储秀宫安心养胎。麒麟殿是佐助住了多年的寝宫,皇帝左思右想,始终觉得对不住二皇子,让二皇子搬回去也很打脸,索性就将飞霜殿赐于了二皇子,权当是种安抚。

荣妃郁结在心,竟致腹中胎儿早产,诞下一个病怏怏的小公主,皇帝更不大痛快了。生育有功本该封赏,皇帝只是例行赏赐,匆匆过来看了小公主一次,往后便再未来过。荣妃因这一胎伤了底子,脸上颜色也不太好,皇后更是在大选时一气给后宫添了不少美人,皇帝每天有新人在怀,哪里还想得到旧人荣贵妃。荣贵妃也不知这一次失宠究竟败在何处,好在皇帝已给四皇子指婚春野家,她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四皇子身上。

“太子势强,二皇子也不容小觑,该如何是好?”荣贵妃形容憔悴,向身边的一名心腹低语。

那心腹低着头,思索片刻道:“唯有除之。”

谋害皇子是重罪。荣贵妃玉手抖了一下,很快便镇定下来:“有何计策,不妨都说出来吧。”

那心腹嘴唇微启,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鸣人随着重吾来到飞霜殿外,怅然道:“离开的这段时日,竟不知发生了这么多事……”

荣妃晋贵妃,皇后与太子遭冷遇,佐助被迫搬出了麒麟殿……

可惜那一地的桃花,他终是没能瞧上一眼。

重吾安慰他:“你不必难过。殿下说,等不到该等的人,砍了也好。”

鸣人怔住,那他是该等的人吗?

飞霜殿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进来玩过。因是历朝太子住所,按制比麒麟殿更为宏大,但里头的布置,却还是依着以前的麒麟殿,鸣人站着呆呆看了一会儿,也没了刚来时的生疏感。

佐助去上朝了,不在殿中,重吾带鸣人去了书房,让鸣人坐下等一等,又唤来宫人为鸣人上茶,鸣人哪里坐得住,先在书房里逛了逛。佐助书房墙上所挂都是当世名家的字画,鸣人毫无兴趣,只看了看佐助这几日写的字,翻过的几本书,他一路赶着回来皇城,稍一松劲就有些困了,随意寻了张椅子靠着就睡了过去。

 

佐助下朝回来,就看见一个金色的脑袋在点啊点。他知道鸣人便是这几日回来了,想不到这么快,那个家伙一定赶了不少路,否则也不会累成这样,轻易便在宫中睡了过去。

佐助一眨不眨盯了鸣人一会儿,摒退书房里的其他人,自己走了过去,轻轻摸了摸鸣人的脸颊。鸣人似乎受到了干扰,在梦中不爽地皱眉。指尖是热的,佐助勾唇,小声问他:“鸣人,你这样坐着睡舒服么?”

“不……舒服……”鸣人迷迷糊糊地说。

佐助将他半扶半抱起来,带他来到床榻边,鸣人仍穿着铠甲,不太好解,佐助解了半天,额头渗出了薄汗,总算将甲衣都卸了下来。

抱在怀里的身体瘦了一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战场劳顿,在所难免。

佐助将鸣人轻轻放置在床上,为他盖好锦被。鸣人觉得自己突然躺到了一个暖和又舒适的地方,舒服地蹭了蹭被子,睡得更沉。佐助本想坐着念书,不论怎样都没法集中精神,只得弃了书,与鸣人一起躺下。

 

他一向浅眠,这一觉却睡得极长。醒过来时鸣人枕着他的肩膀似乎还在睡,佐助翻身去看鸣人,发觉某人的眼珠正藏在眼皮底下不安分地乱动。

佐助无语,直接上手掐脸:“装睡都不会,真不愧是吊车尾!”

鸣人一下子睁开双眼,大笑着紧紧抱住他:“佐助,我回来了!!”

佐助见他精神还不错,不由得跟着笑了:“感觉怎样?”

“老爹教了我不少东西,我是前锋,每次都冲在第一个,千军万马都不怕的说!”

“看上去比以前厉害了。”

“是真的很厉害!我一定能当上老爹那样的大将军的!”

鸣人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提到战场时双眼分外有神。佐助明明该为鸣人高兴的,心底却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吊车尾,已不再需要跟着他了。

佐助勉强道:“我猜父皇也许会封你为官。”

“那个不重要!”鸣人摆了摆手,期待地说,“呐,我想继续和佐助一起念书可不可以!”

“跟我念书能有什么前途。”佐助嗤笑了一声,“而且我已议政,再不必去求阙斋了。”

“什么!”鸣人大惊失色,只是离开了大半年,为何一切都改变了。

 

“那我、以后要见你的话怎么办?”

“……”佐助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反问,“难道除了念书,你还有别的事要来找我?”

“有的。”鸣人轻轻吁了一口气说,“我、我在战场都想过了,若这一次能平安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突然之间整张脸涨得通红,目光却变得无比坚定。

做……什么都……

佐助细细品味了一番鸣人的话,原本的不自在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以及随之而来的不敢置信。

 

鸣人又慎重地重复了一遍:“真的什么都可以!”

佐助唇边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给我暖床,行吗?”

“……”

鸣人陷入了沉思,久到佐助几乎以为自己会错了意,鸣人忽然僵着身体,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可、可以的。”

“吊车尾。”佐助生怕这个白痴没明白,咬了咬牙说,“我的意思是……侍寝。”

鸣人不说话,依旧红着脸点了点头。佐助之前已为他卸去了厚重的铠甲,鸣人有些哆嗦地摸到里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他还不习惯在佐助面前直接袒胸露乳,只得背过身去褪了里衣,之后便低着头不敢再动。

佐助终于相信吊车尾也懂了七情六欲,他们已不再是以往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了。

 

麦色的肌肤显露出来,佐助呼吸一滞,马上便被鸣人身上的伤疤转移了注意。

“你受伤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有两处刀疤甚至还裹着纱布,未完全长好。该死的暗线居然什么都没告诉他。

“嗯?已经没事了……老爹说,男人身上有伤不算什么的。”鸣人轻松笑道。

佐助不置可否,从背后抱住他,低头在他肩膀一处细小的伤痕上亲了一下,然后是落在眉心的轻吻,最后才是嘴唇。

以前的亲吻更多倒像在一起胡闹,你咬我一口,我便也咬你一口,只是佐助的别有用心慢慢增多,如今鸣人顺从地闭着眼睛勾着他的颈项,唇瓣相贴,佐助便有些控制不住。

瞥了一眼鸣人身上的纱布,佐助还是克制了一下想,吊车尾投怀送抱,不太过分的话,应当无虞的……

 

佐助恋恋不舍地松开亲肿了的红唇,鸣人眼角处还留着潮红,失神地望着他,缓了好一会儿,很自觉地靠了过来。

“还以为快死了。”鸣人气喘吁吁,差一点他就被爽死,“可是为什么没有……”

这样这样,和那样那样还是不同的吧?

“等你伤都养好了再说,不然太碍眼了。”

还有消瘦下来的身体,也很碍眼。

佐助还记得鸣人小时候是只粉嫩的包子,后来长大了脸颊一直有点鼓,而今脸也不鼓了,身上不是伤就是骨头,抱着没来由会觉得心疼,生怕弄痛了他。

 

“佐助。”鸣人突然很惋惜地问,“桃树真的都没有了吗?”

“没了,全都砍了。”

既然尽数被毁去,也不能再在飞霜殿种一次,在宫中始终身不由己、要顾虑的事又太多了。

“我还以为会有桃子吃、有蜜饯、有果羹……”

鸣人掰着手指一样样数过去,当初把怎么吃全都想好了。

佐助故意逗他:“我听说吃什么便像什么,幸亏你没吃这么多桃子,不然也会变成桃子的。”

“不会吧!我明明是个人,要怎么变成桃子啊!”

“其实你现在就差不多了。”佐助暧昧地笑。鸣人湿漉漉的眼睛,一片粉色的脸,尝起来就像一只水蜜桃,“很……好吃。”

鸣人在他直白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再也不敢提吃桃子的事了。

 

水门大军返朝,立了战功的皆有赏赐,皇帝见骁勇善战的前锋便是当初的二皇子伴读,只道英雄出少年,封了鸣人为正五品偏将,因水门已是从一品的将军了,不好再轻易晋封,恰逢秋狩在即,便点了水门与鸣人伴驾。水门为官十几年,去过数次,鸣人却是头一回,能参与秋狩的多为皇室与有功之臣,对鸣人来说也是天大的体面。

秋狩时,小动物会被提前放入围场,供人猎取。由皇帝射中第一只鹿开场,猎物最多者还有赏赐,许多人都憋了一股子劲,这正是得皇帝青眼的好时机。鸣人才刚从战场回来,对围猎没什么兴致,因二皇子也在,鸣人便全程跟了佐助。两个人箭法都不错,也没想着要争头名,只是随处转一转、看一看。

 

“佐助不想得第一吗?”

鸣人不解,其他皇子都是几个下人跟着一起出力,若他也与佐助联手,并非没有胜算。

“不想。”

佐助百无聊赖地望着不远处蹦过来的兔子,他近来在吏部做事只是本分,皇帝屡有称赞,对鼬却绝口不提,看来他想的、母后私下提醒他的都对,父皇是想让他直接与鼬对上……

只可惜他根本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也不会轻易便做皇帝制衡太子的那颗棋。

这秋狩,绝不能再出彩了。

鸣人举起弓瞄准了那只兔子,水蓝色的眼睛全神贯注的时候总是睁得大大的,神采奕奕。佐助勾唇,也张弓拉了个响,在鸣人要射中之前,先一步把兔子吓跑了。

“你干嘛!”鸣人微怒,“不想拿第一就算了,一只都没打到,等会儿要成吊车尾的!”

“……”

被吊车尾说成吊车尾,那怎么行!

 

佐助稍微认真了几分,接下来也有所得。他们发现了一只金毛小狐狸,佐助觉得像极了鸣人,一门心思只想活捉,但那小狐狸甚是机灵,不停在草丛中钻来钻去,佐助与鸣人一路追赶,不知不觉已与他人分散。

天黑时,小狐狸终于体力不支放弃了逃跑,佐助勒马上前将它倒提起来,直接丢进鸣人怀里。

“给你。”佐助笑道,这样一来,就有一大一小两只金灿灿的狐狸了。

“给我的吗?!”鸣人惊喜万分,把小狐狸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还以为佐助是想捉回去自己养呢。

小狐狸似乎知道自己有了主人,乖顺地舔了舔鸣人的手。一阵风吹过,小狐狸突然伸出鼻子嗅了嗅,呜呜叫着躲进鸣人怀里,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了?”鸣人警觉地望着风来的方向。

百步开外的草堆里忽然跃出了一只野兽,比人还要长出几分,依稀有一点像虎,通体呈黄色,身上布满黑斑,黄色的眼珠在暗夜中闪闪发亮,它从喉咙里发一声咆哮,向着佐助与鸣人直直冲了过来。

这是什么?鸣人下意识拉弓,佐助一把推开了他,这野兽速度太快,如此近的距离,弓箭怕是不好使的。

“小心!”佐助叫道,“这是一只豹子!!”

佐助曾在贡品中见过活的豹子,他知道豹子不会轻易扑人,眼前这只似乎不太对劲。

“殿下!”

水月与长风匆匆赶到,之前佐助执意要自己捉那只狐狸,两个随从便远远跟在了后面,刚好赶上了。

水月急道:“殿下,你和鸣人先走!我们来解决这头豹子!”

他与长风亮出了兵器,双双挡在佐助和鸣人面前,水月还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佐助,你先走。我也和大家一起!”

鸣人推了佐助一把,自己则拔出了随身的剑,三个人的话,应该比两个人胜算大出很多。

 

“等一下鸣人,我始终觉得不太对……”

有长风和水月在,佐助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秋狩时相关人员会提前往围场投放小动物,为何这其中会有豹子,且豹子轻易不伤人,刚一出现就朝他们猛扑过来,显然是被人做了手脚。

佐助猜测这一定是谁的阴谋,只是为何要害他,害一个皇子又有何用?

他蓦地想到一种可能,急急一拉鸣人道:“来不及了,你先跟我走!”

鸣人见他一时间脸色剧变,一定是什么大事,也不再坚持留下,他的马受惊腿软跑不动路,幸好佐助的是匹良驹,此刻顾不得君臣之仪,佐助直接拉扯鸣人上马,两个人共乘一骑,向着营地飞驰。

“水月,坚持住,我即刻便唤人过来支援!”

水月点了点头,与长风一起,并肩对抗那头豹子。

 

“鸣人,我担心有人借着秋狩,要置鼬于死地!!”

“你是说,鼬哥也有可能遇见……”

“是。害我有什么用,只怕要害的是太子!”

佐助心急如焚,再三催马,一路上尘土飞扬,中途他们遇见了巡逻的春野将军,春野将军还很善意地问佐助是否有事,佐助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只飞快地说了水月与长风遇见了豹子,春野将军再三询问后,便带着人往他们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鸣人本要说出太子极有可能遇险,佐助却在暗中掐了掐他的掌心,鸣人便什么都没说,待春野将军离远了才问:“你为何不直接调春野将军前去营救太子?”

“鸣人,你可知这次秋狩是谁布防?”

“老爹说过,是春……你的意思是他与此事有关?!”

“围场守备森严,想弄一只豹子进来谈何容易,他逃不了干系。已经这个时候了,再不谨慎只怕会害了鼬,不得不防!”

佐助虽情急,依旧头脑清明。鸣人心生佩服,忙点头说:“你不必向我解释,时间紧急,我都听你的!”

这还用说……佐助心里明白,方才鸣人心有疑惑,仍毫不犹豫选择信任他,若此时与他在一起的是太子亲信,恐怕第一个就要怀疑他的用心了。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皇家营地。佐助已顾不得许多,直接骑马冲了进去,立即便有士兵将他与鸣人团团围住,皇帝不在,负责留守的兵部、刑部两位尚书听见了动静,先后赶了过来。

来的正好。佐助朗声道:“两位尚书,我刚收到暗报,有人企图谋害太子,尚未来及禀告父皇,事急从权,请即刻发兵营救太子!”

这是大事,若太子遇险……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的!兵部尚书立即问身边的士兵:“可有太子殿下的下落?”

士兵犹豫道:“太子殿下去了围场东面,并没有消息回传。”

没有消息,也便意味着危机四伏。兵部尚书本要立即派人,略一思索却有了疑虑,皇帝不在便私下派兵,会不会惹得龙颜大怒?

佐助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沉声道:“不必派太多人,在尚书大人可调动的范围内即可。我会亲自随这些士兵一起过去,若有不妥,我自当承担所有罪责。”

“殿下!!”鸣人担心极了,鼬哥有危险只是猜测,倘若鼬哥真的无事呢?

“鸣人,什么都别说,本该如此。”

佐助没有片刻犹豫,太子无事,即便受罚也认了,若不这样说,兵部尚书怎会轻易听命于他?

 

皇帝、太子不在,二皇子此时便是营地身份最高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兵部尚书再不能推托了:“那我与二殿下同去,若太子有险,也能搭把手。营地这里便请刑部尚书代为镇守。”

佐助又转向刑部尚书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怕有人作祟,请尚书大人严加巡视,若发现任何不轨之人,还请及时扣下,待父皇、太子回来,再行审问。”

刑部尚书点头应下。

佐助与兵部尚书一起领了两队兵,往太子捕猎的方向寻去,他唯恐春野将军未能及时支援水月与长风,也往那里派了一队兵,剩下的人,除了前去通知皇帝的,都留在营地严阵以待。鸣人也借来了一匹马,紧紧跟随着佐助。

 

一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侍卫的尸体,有几个佐助眼熟,正是太子惯用的侍卫,没多久便撞见鬼鲛正与一伙蒙面人缠斗,已身中数刀,命在旦夕。

“二殿下!”鬼鲛见到佐助,不顾一切狂奔过来,全然不管铺天盖地朝他砍下来的刀刃。

鸣人眼尖,一剑生生架住了蒙面人的攻势,救下鬼鲛一命,一起带去的兵顷刻出手,与那伙蒙面人斗在了一起。

“我哥在哪里?”佐助大声道。

鬼鲛直直跪下朝佐助磕了个头,顾不得满身的伤,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密林飞奔,佐助策马紧随其后,林子尽头,鼬受了重伤,被四名蒙面人迫到一处岩石之上,鬼鲛大喝了一声,扑上去将其中一人掀翻在地,不住地厮打,佐助抽出随身的剑,跃至鼬身边,往那岩石下面飞快地瞟了一眼——他竟看见了下面黑压压候着的狼群。

 

“鼬,你还好吧?”佐助扶了鼬一把,谨防他不小心向后栽倒。

“还活着。”鼬疲惫地笑笑,本以为今日要死在这里,想不到最后关头佐助赶到了。

“来不及了!别管那么多,全都杀光!”

四名蒙面人中的领头者见来了援军,顿时起了杀意,起初只是想逼迫太子从岩石坠落,捏造成失足后被狼群分尸的假象,但太子侍卫众多,他们受到了誓死抵抗,援军又来得太快,眼见事败,不得不匆忙执行另一条命令,既已暴露,那便全部灭口再说!

蒙面人吹了一声口哨,潜伏着的最后一波杀手出现,岩石上只有佐助、鼬与鬼鲛,其中两个人受了重伤,佐助有心带鼬突出重围,但杀手人数众多,佐助已应接不暇。就在此时,鸣人与兵部尚书领兵赶到,鸣人一眼便见到一把剑刺进了佐助左肩,他大吼了一声,乱砍乱杀着冲了进来,佐助也带着鼬,拼命向他靠拢。

刀光剑影之间,两只手终于艰难地握到了一起。

 

“佐助,你受伤了!”鸣人一下子红了眼,“别怕,我来带你们走!”

“你带不动两个人的,先带鼬走。”佐助轻声道,他的肩膀疼得快拿不住剑了。

鸣人闻言更坚定地挡在他们前面:“你是皇子,鼬哥是太子,都很重要。你们一起走,我来为你们开路!”

这一次佐助不再推辞。鸣人杀出一条血路,让佐助与兵部尚书汇合,兵部尚书扶鼬上马,又过来催促佐助,佐助回头望了一眼快被杀手淹没的鸣人,咬牙道:“太子伤重,你先送太子回营,我去救鸣人!”

兵部尚书此时已完全听命于佐助,亲自护送太子离开,佐助重新提了剑,一步步杀进去,与鸣人撞在一起。

“佐助,你这个笨蛋,还回来干嘛,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鸣人抹了一把脸,满头的汗水和不知谁的血迹混在了一起,就像一只花猫,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你才是笨蛋……”佐助本不想多说话,那样会扯得他的伤口很痛很痛。

因为他是皇子。若他留下来,那些赶来营救的人,便不敢怠慢了。

 

秋狩差点折进去两个皇子,皇帝盛怒,收到信赶回营地时,其他皇子都无恙,佐助与鼬却久未出现,皇帝亲自领兵前去,半路遇见受了重伤、由兵部尚书一路护送的太子,二皇子佐助仍困在险境。

皇帝的兵将在场所有蒙面人抓获,二皇子与漩涡鸣人亦受了重伤,好在神智都清醒。原二皇子捕猎的方向,两名侍卫在士兵帮助下击杀了一头豹子,而二皇子与太子所站的岩石下方,便是饥饿的狼群。

皇帝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为何别的皇子都安然无事,二皇子和太子经过的地方有豹子与狼群?那些蒙面人武功高强,最后更是对鼬与佐助痛下杀手。若非佐助遇险之时想到太子有难,后果不堪设想。

“查!给朕狠狠地查!!”

皇帝眼珠子都烧红了,这一次负责围猎的官员、负责布防的春野将军暂时都看管起来,还有那些被捉住的蒙面人,皇帝可不信他们个个都嘴硬。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令宇智波整个官场都抖了一抖。

后宫荣贵妃因谋害皇子被贬为庶民,打入冷宫,春野将军因豢养死士、谋杀皇子等十条重罪判了斩刑,皇帝念在其有军功在身,未曾诛其九族,只令其全家入了奴籍,发配边疆。其他数十位涉案官员,与春野将军一同问斩。

此外二皇子佐助、漩涡鸣人救护太子有功,皇帝感其忠义,册封二皇子为郡王,赐封号天麟,升漩涡鸣人为正四品骁勇将军……

漩涡将军重伤未愈,特准太医为其诊治,留至飞霜殿养伤,直至好转。

 

外面怎样的腥风血雨都与飞霜殿无关,太医逐个为二皇子与漩涡将军诊治,原本住在不同屋子的两人,为了方便挪到了一起。太医诊完脉,分别为二皇子与漩涡将军上药、替换纱布,叮嘱二人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鸣人马上从屋子那一头的床榻上滚下来,滚进这一头二皇子的锦被,两个少年褪去了所有衣物,顾不得浑身的伤口,急切亲吻抚摸着对方……

曾有一度他们以为会死在一起,绝处逢生的喜悦,就像久别的甘霖,冲击着两个少年的心。

---TBC---

在这篇里,佐助的封号是天麟。

与正篇不同,正篇的帝号是天明,天明的含义比较特别,明是鸣的谐音,有清明、不受蒙蔽之意,因为正篇的佐助比较苦,也在不断找寻真相,明是他对自己的警戒。

豹子的体态有参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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